近日,英超切尔西队巴西球员肯尼迪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一段视频,用脏话侮辱中国。与此前的多起事件相关——中国学生在美国吃快餐被当地老太太骂“洋狗”、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出现涉嫌侮辱中国的试题、中超河北华夏幸福前锋拉维奇被拍到“眯着眼睛”的照片……看来“羞辱中国事件”一下子出现了。
过去六个月发生的这些事件都有特殊的背景。
近日,切尔西球员使用侮辱性俚语形容中国英超球员辱华,引起中国人民强烈不满。
两个特殊的时代背景
其中最重要的历史背景之一就是全球右翼保守势力崛起,种族民族歧视者变得肆无忌惮。英国脱欧、美国特朗普当选总统以及法国玛丽娜·勒庞一度被认为有可能获胜。这些重要的政治事件都揭示了全球化的逆流和民族主义情绪的重新抬头:越来越多的人不再重视开放、以友好的态度对待外国人和外国人。越来越多的人将外国人、外国人视为威胁、敌人。
在欧美社会,本来就受“政治正确”原则约束,人们不敢发表歧视性、侮辱性的语言。但现在英超球员辱华,在特朗普当选的感召下,“政治正确”原则被很多人踩在了脚下,歧视和侮辱自然也从潘多拉魔盒中释放了出来。
这六个月来,美国、英国等西方国家发生的侮辱中国人民的事件,基本上都与此类右翼势力的崛起有直接关系。这些事件可能针对中国人、印度人、韩国人、黑人或墨西哥人。
另一个重要的时代背景是互联网技术的发展:社交媒体让很多人的侮辱性言论在网上被更多的人看到,也让被侮辱的人联合起来表达抗议。以切尔西球员肯尼迪辱华事件为例。在智能手机和社交媒体还没有出现的时代,他的侮辱性语言只能在私下或朋友之间表达,不会被网友发现。而如果没有微博、微信等社交媒体平台,中国人就很难联手表达抗议,向球队和球员施压。
因此,从这两方面来看,“辱华事件”一起出现在新闻中,是一个特殊时代的现象。
外国人对中国了解太少(人)
然而,除了这些特殊的历史背景之外,“辱华事件”其实还有一个更深层次、更顽固的原因——那就是外国人对中国和中国人民了解太少。因为不了解,所以容易产生误解;因为不了解,所以歧视和侮辱没有负担——离自己越远,越不熟悉,就越可以随意咒骂;很容易说话。
外国人对中国和中国人民的了解有多少?作者有一个真实的案例让我印象深刻——三年前,我的一位来自墨西哥的博士同学非常仔细、认真地对我说:“我有一个关于中国人民的问题,请不要担心,我不”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好奇,想问问你……”
见他欲言又止,我说:“没关系,你尽管问,我不会有别的想法。”
他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我听说中国人不用牙刷,这是真的吗?”
我掩饰自己的震惊,笑着告诉他这是谣言。当然,我们用牙刷刷牙。他看上去仿佛解开了心中长久以来的一个谜团,松了口气。
一个美国顶尖大学的博士生,对中国的无知竟然如此惊人,更何况是低学历的人。
2015年,北京师范大学文化创新与传播研究院发布了外国人对中国认知的调查报告。报告对美国、英国、法国、日本、韩国和澳大利亚的2000多名成年人进行了调查,发现他们对中国知之甚少。高达74.2%的受访外国人对中国文化符号的理解较差,只有6%的受访外国人对中国文化有很好的理解。
2014年,悉尼智库洛伊国际政策发布的研究报告显示,虽然中国是澳大利亚最大的贸易伙伴,但多达64%的澳大利亚人不了解中国。谁是最高领导人,或者根本不知道中国的最高领导人。其他西方国家民众对中国的了解程度与澳大利亚大致相当。
2011年10月3日,驻阿富汗美军华裔一等兵陈宇辉因不堪长期虐待而自杀。在服役期间,他多次因种族问题受到排挤和羞辱。陈宇辉的去世给陈家人带来了难以磨灭的痛苦。图为父母陈彦涛和陈素珍。
越不了解,越容易“辱华”
外国人对中国的“了解”与“坏印象”呈正相关。换句话说,外国人对中国越不熟悉,就越容易对中国形成负面印象,越容易发表“侮辱”中国的言论。 2015年,杜克大学政治学教授约翰和他的合作者发表了一篇基于问卷调查的研究论文《如何看待中国?》这表明,在美国人中,城市居民对中国的印象较好,特别是那些有机会到中国旅游的美国人对中国的印象特别积极,他们非常愿意表达对中国的欣赏。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无知、误解、歧视、侮辱是一组相互关联、相辅相成的现象。
根据以上分析英超球员辱华,我们大致可以这样说:是的,看来“辱华事件”越来越频繁,这是有特殊背景的。但从根本上来说,世界上故意侮辱中国和中国人民的坏人并不多。大多数人就是不了解中国。
其实,当我们反观自己时,不难发现,有很多中国人并非心怀邪恶,而是有意无意地使用歧视其他国家和种族的语言。比如“阿三”、“棒子”、“鬼佬”之类的词在中国社交媒体上并不少见。如果印度人和韩国人的比较是真实的话,这些或许可以被视为“侮辱印度”和“侮辱韩国”的证据。但我们都知道,大多数人无意中使用这些词,他们的生活中没有印度或韩国朋友。正是因为感觉如此遥远和陌生,所以才特别容易、不假思索地使用这些歧视性、侮辱性的词语。
正因为无知和歧视高度相关,减少“侮辱事件”发生的最好办法就是敞开大门,拥抱世界,让外国人更多地了解中国、了解中国人民。如果我们因为受到侮辱而关起门来,对整个世界充满猜疑和敌意,反而会陷入恶性循环,导致更多的无知、误解和歧视。